蜉蝣朝生

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
-
存档。

拙劣念想

袖手人間:

我在写什么呢,我要写什么呢,如今曾被我否定的东西,竟也变成题材了。
灵感自和辞宝的聊天记录。




我要想念他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都要想念他。不管是太阳还未升起、我在床榻间辗转反侧的时候,还是第一缕晨曦射入窗间缝隙,令我的视野几近是纯白一片的时候。或者是我在强烈的日光下行走,看着车流与行人的喧嚣渐渐远去、午后站在树荫下想要捕捉留不住的疾风的时候,又或者是夕日将颓,鲜血与沉默将近的黄昏时刻,甚至是夜里无星也见不着月亮,我站在夜里凝望远方灯火明灭的时候。


我翻开书页,不论新旧,总会让我时不时想起他的音容,想起他紧握枪身的双手,我想象他就坐在案前,坐在我的身旁。他那双手拿钢笔一定很合适,在笔尖在与纸贴合的一瞬,便能飞舞出一连串优美圆润的字句。我戴上耳机,聆听乐曲的时刻也总是在遐想他开口唱歌的模样,他应该是会轻轻闭上眼,略带沙哑的嗓能唱出最温柔的歌曲。我想念他的身影,想念他的声音,想念他的神色,想念他的一切。


每当我走在空无一人的桥上,吹着晚风,看桥下闪闪发光的河水,我总是会从这份宁静里体味出一分孤寂。从前,做陪我看斜阳这种在无聊不过的事情的人只有他,现在我是我自己的陪伴。我很多次从这里一跃而下,心中只有空洞,而当我满怀绝望之时总有人会救起我,无心的过客,或是有意追随到此地的侦探社同事。但他们都不曾叩问过我的心,我也不曾敞开心扉。我心中声嘶力竭哭泣哀求的声音从未消失,它是在求救的,希望有谁从永久的空寂中将我解救。但没有。从来没有。


所以我多活一天便多想念一天。我时常会做梦,梦里没有任何人,我一个人深陷湖中,像是要溺死了,却又没有死去,就这样一直停留在原地,直到白日降临,过路游人如织,水鸟和虫子出来,在温暖的日光下停落,在明如镜的湖心停落,在我的头顶停落,然后又轻轻巧巧地离开。一只又一只水鸟飞来又飞去,都只用长喙点一点湖面就离去。那是个漫长的梦。地上的人是生,我在生死之间,死变成了一种未知。我惧怕这种感触,三番五次想要再沉下去,就这么沉入湖底。然而当我最后一次尝试,我看到湖面上掠过人影,是他,他走过去之前往湖里瞥了一眼,那时候湖面似乎泛起涟漪。但他很快也走过去了,成为了那些过客中的一个。


然后我醒了。时针指向二与三之间。


这种思念让我麻木,让我时常失去生的感触。我究竟是应该时常想念他,还是因为愧疚而让自己不得不时时刻刻想念他,还是真的过分思念他,连我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了。因为旁人,因为旧景,因为很多的事情,他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。而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流泪的情绪,总是会变得不像自己,不是自己,但是这也无所谓了吧。


而究竟是思念在折磨我,还是我在折磨思念,我不得而知。


fin.

评论

热度(1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