蜉蝣朝生

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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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档。

希声

漱石枕流:




给辞宝写的织田性转的太织,然后发现越写越歪了😭
设定其他展开照常,最后太宰没及时赶到现场,到达时只看见织田被担架抬出去的尸体。
辞宝博翁诗只给我一句,我试试不查全诗断章取义。
ooc爆炸,爆炸,爆炸。






我一直看着他。


我只是一直看着他。








现在是凌晨四点整,抬头便可看见一方天空里挤满了灰蒙蒙的积雨云。藏在道旁树荫里的鸟儿振翅飞起,掠过电线杆是被迎面袭来的风吹得乱了方向,直直撞上冰冷的杆子折了翅膀,从半空里落下来。就在这时天里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,一阵沉沉雷声响彻天际,随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。折翅的鸟儿原地百般挣扎着想要飞起,雨水却毫不留情击打大地,将它的双翼濡湿。骤雨很快在道上聚积成河流,还未断绝声息的鸟发出尖厉凄惨的悲鸣,它的伤口被雨水毫不留情地再三冲刷,鲜血从翅上淌下与雨水交融,而血水滚落进一旁的下水井里。




我是眼睁睁看着这只不幸的鸟儿死去的。并非是我不想伸出援手,而是我不能移动,不能发声。我的四肢在无形之中被人束缚,而我的喉咙也不知被谁死死扼住。我的声音、我的自由,都被限制。我是这世上漂泊的一个孤魂,我的肉体已经消亡。我不知自己何年何月生,也不知自己何年何月死。日日夜夜,我反复询问着自己,我是谁?我为何而来?但终究得不到答案。我的视线中,我和天地仿佛隔着一层朦胧屏障,而雨声就从那头缓慢而清晰地传来。




我已经在这世上滞留了六日,但冥冥之中却有人告诉我,我只有七日时间。在这短短七日光阴里,我究竟要做什么?我无从知晓。我只清楚,我要在这儿等待一个人。至于他是何身量何相貌,我生前熟知否,我也不清楚。我在原地,是不得动弹的,所以我只能等,而等不等得到,还不是个定数。




若是这七日一过,我还没等来此人,便只能抱憾离去,遁入轮回,与其永世不再相逢。这句话是我初到人间时,有人在我耳边叮嘱的。




这时有人来了,是从那头小巷里过来的。我看不清这人的模样,因为这人整个身子都陷在黑暗之中,听足音可以听出步子是凌乱的,大抵是走得磕磕绊绊。我闭上眼,听见有什么下滴的声音,睁开眼抬头,没有看见那人身影,却瞧见从那头蜿蜒流淌到这儿的鲜血。窄窄的小道上遍布被反复冲刷的血痕,远看像错杂地散落在地的彼岸花瓣,看着触目惊心。我看着他,他终于从黑暗中脱出身来,披着清冷的月光。他虚虚抬起一腕,森森白骨隐约显露,连着模糊血肉。这样的伤,他本是无法拿枪的,却固执地用手指搭着扳机,不肯松开。




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疼痛,只能从他的神色判断出来。这时候角落里忽地闪现出几个人,动作迅疾持刀上前,看样子是早已埋伏在侧。我感到心猛地向下一沉,这种趁人之危的行动怕是要让他命丧于此吧。我向前倾,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与那几人缠斗的他,可我看不清。面前还是朦胧一片,而我的身体忽然就不受我的控制了。我似乎在敲打着那无形之中阻碍我与他的屏障,我好像在大声呼唤,但又不清楚自己在呼唤什么,我来到这世间,并无记忆,但又确实是那样做了。这时候淋在我身上的雨变得不那么急了,雨势似乎减弱了些。我感到我的眼前氤氲一片,相比之前,连面前光景都变得模糊了。我好像是在流泪。我的眼角是湿润的,有液体缓缓淌下来。




而那几个人被他掀翻在地,彻底没了声息。我看着他嘴角上扬得厉害,眼里光芒几乎要灼痛我的双眼。我的身体想要挣开桎梏去拥抱他,但是不行。他跪倒在地,长衣被染成鲜血的颜色,他的面色苍白,身子在风雨中显得那般单薄,就好像那只折翅死去的鸟儿。于是我抬头望着晦暗的天,开始祈祷,祈祷有人发现他。我发现我是那样的不想让他在我面前死去,但每当我想回想起什么,总是头脑一片空白,一无所获。眼看着雨又要下大了,却还是无人前来。




我环视四周,我似乎身处于废弃街道,两旁的路灯年久失修,被风吹得摇摇晃晃,本就昏暗的光也是闪闪烁烁。月光清冷,落在他身上像凭空给他添了件单薄的外衫。我感觉他沾满鲜血的眼皮似乎快要合上了。




我求你别这样去死。我的心里忽地冒出这样一句话。




我几近要哽咽了,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。我只能一直看着他,别无他法。而这时候他抬起头来朝我这儿看过来了。我最初以为他是在看远方的灯火,但他的眼睛里映出了我——茜色的发,紫色的眼眸,一身染血衣裙。他的双眼在刹那间亮起,像剪了烛芯之后又燃得旺盛的烛火。但很快那光芒又灭了。远处有车鸣笛,有人打起手电筒四处寻觅。几束灯光汇聚到他身上时,我知道他或许有救了,内心又不知为何平复下来。





之后他被人担架抬走,有人在他身侧慌乱地呼喊他的名字,可我没有听清。他被抬走之前朝我这儿看了一眼,那一眼深长而哀伤。他似乎匆匆对我做了几个口型,但我只捕捉到最后一个。



随着汽车鸣笛我目送他远去。他似乎是很了不得的身份,周身都有人护送。而我了听到最后留下的两个的对话。





“哎,太宰大人近几年执行任务真是不要命,明明清楚自己体术不行对方又没有异能,直接埋伏起来等支援不就好了。”



“谁知道,他不是一直想死吗,不过确实,自从那个什么织田消失之后他就一直是那样,自杀倒是不搞了,也不知道他就要干什么。”



“哎,得了,收工回去,干部的事还是少管为妙。”



这对话我没有听懂几句,我只是隐约清楚了他的名字和身份。然而这对命如蜉蝣一般的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。七日一到,现世的身形俱散,黄泉路走一遭,再到世上就谁也不认得谁了。



雨势越来越大了,似乎是要天亮了。



但我还是想知道,他究竟那时,对我说了什么呢?


fin.




如同一座雕像决定了一切,没有了你会使更多原野悲伤。


——博尔赫斯《别离》


εїз很失败。
先打自己为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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